杂食人类,正在努力打败懒惰小人。

[Naruto-SN]宇智波夫夫(二)

(二)


  “漩涡鸣人先生,如果可以,能请您把我的红茶杯放下吗?”婚姻咨询师微微皱眉提醒道,随后舒展开眉头耸了耸肩,“毕竟那很贵。”

  “……好的,抱歉。”鸣人讪讪放下手里那只因为说到激愤处而被捏得快爆缸的精美瓷器,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和自己水平而坐的佐助。佐助不如他那么神情激动,反而从进门起就自有一种镇定自若,不管是对于这个声称自己手段非常的婚姻咨询师,还是对于他们的婚姻。

  鸣人的双肘撑在大腿上,两手交握抵着额头,沮丧地弯下脖子。

  “看吧,佐助总是这么不在意。”

  

  

  “那是一把手枪,鸣人,没有哪个守法公民会随身携带一把适用于各类暗杀的M1911。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当然了,上帝啊,他没有枪支携带申请令,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到系统里查过了,没有,完全没有!”一大早听到鸣人恋爱经历概述的鹿丸恨不得用头把中控室的屏幕给敲碎了,看看是他在做梦还是他这个起码不在工作上犯糊涂(业绩还很优秀)的组长,居然真的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补充一下,那是一把带改装,安有消音器的M1911。”春野樱正在操作控制台上的电脑,只不过出于女性对八卦的本能热爱,头上的耳麦只带了一半。这时听到鹿丸和鸣人的争执,不由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微笑,狠狠给了鸣人一刀。

  “不不不,你们都不了解佐助,像他这样正派体面的人冒着违法也要在家里藏上一把枪,那绝对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我知道!”鸣人坐在一边的半圆沙发上,双手挂在沙发靠背上面,挑衅地看着他的几位下属。

  “为了防范你这样的人?额,我是说,你这种行为。”中控台边上靠着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因为太过信奉“能动手就不说话”的人生信条,时常令人遗忘他也在场,哪怕他有着一头漂亮惹眼的红发。

  “……”

  “闭嘴,我爱罗。”鸣人哼了一声,“他确实有那么一些需要防范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毕竟我才是和他共度春宵的真命天子。”

  “但你今天走路的姿势不是很对头,我觉得你受伤了。”我爱罗竖起一根指头,向大家阐明自己的观点。

  “不……快停下,不是很想知道细节。”鹿丸撑着额头,抢在鸣人面前阻止了隔壁这位颇有些冰山冷感,某些方面却十分天然的B组组长。

  “拜托,我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们针对他或者利用职务之便去查他好吗?顺便,黑入国家社保系统,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鹿丸。”七代组长不怎么高兴地说道。

  “哈,没错,我们应该把话题拉回最初的状态,现在白痴组长已经被人——咳咳——已经把人泡到了手,所以他需要一个建议,关于如何策划一场适合这位体面的宇智波先生的,求婚结婚蜜月一条龙服务。”小樱说到兴头甚至吹了个口哨,心想等会儿就用这个消息去咖啡室和井野交换昨天那个未完的八卦。

  “哦,既然这样,”鹿丸翻了个白眼,着重咬着体面两字,“随口一提,我本来打算用奖金购置一份体面结婚礼物,看来是泡汤了。”

  “……”

  

  鸣人觉得自己很难在这群人当中得到有用的建议,虽然鹿丸乃是CIA特别行动组的技术担当与智商担当。而小樱也一向以脑子灵活而著称,对解码一类的事尤其在行,差不多是个人形中控室。剩下一个目前正在外派任务的组员佐井,格斗技巧高超,公关水平一流,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毒舌,这个层面考虑来说鸣人还是比较庆幸他今天不在的。哦,还有边上靠着的那位砂瀑我爱罗,是CIA特别行动组B组组长,一个很擅长倾听的人,虽然鸣人第一次这样形容的时候鹿丸很无语地指出,他不是擅长倾听,他只是不爱说话。

  无一例外的,这组人外加一个隔壁组组长,居然全都洗心革面,统一换成了吐槽担当。鸣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脚上蹬着一双深棕色的马丁靴,身上穿的也是一身短打,裤脚扎进靴筒,干练而又迅猛,看起来起码能打进白宫百米开外。他的嘴标志性地噘起,两道英气的眉毛在眉心浅浅聚成一个川字,用漩涡氏人生哲学来说:人生大事怎能不多加慎重。

  鸣人大部分时间都善良得像个傻瓜,在街上追着扒手玩儿一万米赛跑最终以一敌五不算他做过最热血的事,刚出任务的时候以为女性都是柔弱的(女教官除外)不肯下死手而进过几次医院也不是他做过最绅士的事,但哪怕是这样一个傻瓜,在某些问题上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比如恋情。

  诚如人们所知,漩涡鸣人的一头金发实属亚洲面孔中罕见的耀眼,这样的麦穗一样的帅气金色,哪怕放到美国佬的人堆里也绝不逊色。CIA内部曾有过评选,比起奇拉比兄弟的欧派,鸣人清爽帅气的金发和某些角度来看称得上漂亮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圆眼)更受人们欢迎。所以鸣人并不是那类不开窍的傻瓜,相反,他一早就打定主意与恋情无缘。他可以和女性往来拆招,几口威士忌下肚也能说出几句情话,甚至上学时勉强看过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如若不究其根本,看氛围来上两句,也不是一件难事。

  但鸣人拒绝恋爱。

  他从来以为恋情是美好的东西,值得称颂,值得褒奖,值得在辞海中分门别类开辟一个专栏用以归类那些形容热恋的美妙词汇。这个认知和他个人行为完全相悖,记得鸣人第一天配枪,皮质枪套在他腰间吧嗒一声合上了口子,他朝枪械室外的女警官飞了个眼,并赠送一个标准的调情口哨,却在走出大楼顺手买了一杯热饮后,将那张来自棕红发色女警官记事本上撕下来的半张纸用来抱住颇有些烫手的塑料杯。几个拐角迅速而漂亮的避人后,热饮无可避免地撒了出来,水渍一点点氤湿了纸上那一串字迹娟秀的电话号码。

  鸣人所在CIA特别行动组,本质来说只不过是有着合法执照的正义杀手特遣队罢了。一个终日活在风雨飘摇、流血、死亡当中的人,他不期望拥有令他会对这个世界不舍的感情,也不以为自己或许哪天就会惨死在异国他乡不知名小弄堂的人生,能对什么人负起责任。

  他,漩涡鸣人,CIA现役特工,尊重并且敬仰着爱情与婚姻,却永远不会使之与自己有一星半点的关联。

  

  直到见到佐助。

  

  第一次见到佐助,那纯属一个美丽的意外,鸣人敢拍着胸脯这样保证。第二次见到佐助,那纯属另一个美丽的意外,鸣人希望起码在佐助心里留有这样的印象。事实是,第一次美丽的意外之后,他人生首次饱尝了什么叫相思疾苦与茶饭不思,忍耐三天后(现在想起来鸣人依然觉得三天是个了不起的数字),终于让鹿丸黑进国家社保系统,用自己微型摄像机里恰好拍到的侧脸,比对纽约八百多万公民的证件照,找到了心动对象的姓名乃至出生医院的详细信息。

  “宇智波,佐助。”鸣人对着屏幕上的档案轻声默念,他甚至想无理由地高歌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有多好听。

  

  “你陷入爱河了,你这个白痴。”小樱拿着刚泡好的咖啡,半靠半坐在台面上,一本正经地点评道。

  “不不不,在我拒绝了富士风雪绘之后,我怎么还能坠入爱河?”组长大人理所方然地反驳着。

  小樱翻了翻眼睛:“那是个和你有大概十五年年龄差的过气明星,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如果她是你唯一的爱河,我敢保证你的丘比特是个新手。”

  “……她演的电影我还是蛮喜欢的。”鸣人无力地反驳道。

  “哦,你想见她吗?”小樱漫不经心地问道。

  “见她?当然,我买了蓝光碟,随时能见她,还有几年前SDCC上和她的合影。”鸣人立刻答道,他不允许他的下属冒犯他作为一名忠实粉丝的尊严。

  “……”

  “好吧,让我们换个直白的说法。你想上她吗?不想,我替你回答了。你想上那位文质彬彬的宇智波先生吗?你想,我也替你回答了。”小樱无所畏惧地摊了摊手。

  鸣人原本单手撑在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然而春野樱这一长串话说完后,他却无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种凝滞状态,顺便双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值得声明的是,漩涡鸣人从不羞红脸,所以那满脸的血色,不是不好意思,纯属烧的、撩的。

  小樱打了个机灵,双手在手臂处来回摩擦:“我郑重警告你,漩涡鸣人先生,请你保持沉默,这里没人想知道你对宇智波性幻想的细节,包括头儿——以防你忘记,他虽然写黄书,但那是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动作片。男人,和,女人。”

  

  如果说鸣人对佐助没有幻想,那显然是个荒谬至极的结论。

  每每回想起初见那天的景象,鸣人最想做的,还是冲回去打自己一顿。他时常怀疑自己做过什么罪不可恕的事,使得他在邂逅此生挚爱时,扮演的居然是个厨师的角色。对,不是华尔街精英,不是艺术品鉴赏诗,不是棒球手,不是人模狗样的律师,不是任何他曾经扮演过的帅气角色,反而是一个正在大厅表演印度飞饼的厨师。

  从那一刻起,他决定用余生来憎恨这群倒卖毒品的阿三。

  那时鸣人正在大厅运用娴熟的技法表演如何飞出一只完美而圆润的饼,他高耸的厨师帽看起来荒唐可笑,模仿盗版碟教程中时而吊眉谈笑的样子也滑稽到了极点,偏偏这趟外派行程的首要任务,就是引得面前这一桌的四个客人放下戒心傻乎乎地发笑。

  餐车下码放着整整齐齐餐具,而桌板下则粘了一支老式捷克手枪,和很多人一样,鸣人偏爱各式各样的枪械,而眼下这一柄,是他今天的幸运手枪。

  后来鸣人任务结束回去写报告,分析了两点,手枪带给他的幸运事件有二。其一,圆满完成了任务,将那四个专门面向学生群体的毒贩子挨个儿叠了手心按在桌上一枪穿透。其二,飞饼在他视野里来来回回地晃动,而他透过匀称光滑饼面,迎上了这辈子都会让人心跳如雷的面孔。

  如果那个对视的瞬间他没有学阿三吊眉就好了。

  干掉那几个人并且深藏功与名地交班给蹲守在酒店外保姆车里的FIB,鸣人来不及换衣服,直接扯掉那顶可稽的厨师帽,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找了大概有四百米路程,那个一瞥而过的人影几次在他面前的拐角消失,一直追到第三个弄口,鸣人眼尖,一眼掠到有什么人和他一样都在找某个人。他快两步上前,从后面拉住佐助的手,把他拉得整个人转了身,面对鸣人靠向了墙壁。

  鸣人没管三七二十一也没管他手撑着的地方恰好贴了一张总统竞选的海报,径直吻了上去。他这一身厨师服实在土气,追着佐助的那个人匆匆看了一眼,只把这当做是底层污秽不堪的画面之一,随即略过了他们。

  等脚步声走远了,鸣人才小心翼翼收回余光,并且放下一旦不妙就开干的格斗戒备姿势,也是这时,鸣人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他引以为豪的心跳频率早已被完全打破。

  眼前这个人黑发服服帖帖地垂在脸颊两侧,五官漂亮到富士风雪绘是个什么玩意儿,最重要的是,眼神里的冷峻让鸣人兴奋得心脏狂跳,再加上因为接吻而红肿的嘴唇,鸣人生怕自己下半身也开始狂跳。

  只是这样的场景始终是尴尬的,因为他作为一个奉公执法的公务人员,就在刚才,强吻了一位良好市民,鸣人的大脑就像中控室前几个月刚被淘汰的电脑一样,卡得怎么敲都没反应。具体到现在,佐助早已拿轻蔑和抗拒的眼神推了他百八十回,但他还是一动不动,没能把撑在墙上的两只手收回来。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旦发现自己说话结巴,其结果只会因为这样的意识而更加结巴,“我、我、我——”

  几经周折,型号为鸣人·一部小电影那么点大·内存的电脑终于从卡壳中恢复过来,他连忙退开两步并收回自己的手,下意识去摸要上惯常配枪的地方,却又在中途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厨师,只能把动作改成了娘炮而又扭捏的在胯部正反擦手。

  一旦有了距离,鸣人自然而然打量起眼前这个人的全身,除了好看之外,他更注意到佐助手上挂着一副手铐。那时的光线不算明亮,所以这件东西才入眼的时候鸣人也有一瞬的吃惊,但他这些年特工经历不是白过的,所以仅仅第二眼就看明白——这不是一副真正的手铐,而是某种情趣用品。

  鸣人把从刚才到现在的见闻简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拼凑出事情的全貌。毕竟在这座开放式的不夜城里,还有很多不开放的私密俱乐部。任谁都知道,一个俱乐部越不开放,所做的事则越挑战人类极限。所以一副手铐又算得了什么?这充其量不过是一场约炮纠纷的案件罢了。

  整件事从特工的角度很好理解,可是厨师?鸣人觉得自己的脑子和饼一起飞了出去。

  电脑重启是需要时间的,头脑亦然。但眼下这个四目相对的境况并不允许鸣人继续多么周密的思考,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又一次学着盗版碟里的飞饼教程,一连吊了两下眉毛,神情无辜。

  “抱歉,你太好看了。”

  

  

  “所以,你在考虑如何向一个刚认识四个月的男人求婚?”正当鸣人对整组人报以无语时,门外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会在这个点才来上班的,除了他们的头儿不会再有别的假设。

  CIA特别行动小组的顶头上司自来也,执念于手比人先到的出场形象,似乎以为自己把手拍上门框的动作十分帅气。当然了,相对于这个连在CIA内部也十分隐晦,众人都知之甚少的头衔,他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号:连续十二个月登上纽约日报图书销售榜榜首的人气作者,好色仙人。目前已有代表作《亲热天堂》,第三卷火热发行中。

  “师父,你来了!”鸣人从沙发上站起来。

  是的,不错,自来也的第三个身份,A组组长漩涡鸣人的亲传师父。

  “啊哈哈,啊哈哈。”白头发的中年男人一如既往的爽朗洒脱,只是下一秒又眯眼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对了鸣人,我觉得比起如何求婚,你首先需要想一个正常人的掩护身份。”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鸣人摸了摸后脑勺,标志性地笑了。

  “而且,是一个……能和印度飞饼自洽的身份。”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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